白猿五号

一瞬（上）：https://zzzeed.lofter.com/post/1d8a7907_1c5eb98c6

【3】

王晰从梦中醒来，天色半明半暗，分不清到了什么时间。天地间几乎寂静无声，周深像只小猫似的睡着，除了胸口微微起伏，几乎没有动静。他犹豫了一会儿，还是决定起身为对方盖好落在地上的被子。

在掖好被角时，周深轻轻动弹了一下，睁开眼睛，看见因弯腰靠近自己的王晰。王晰重新坐回自己床上，两人什么都没说，在黑暗中对视着、静默着，那些本已经埋藏在心底的陈年往事又跃上心头——

“今天好冷啊。”推开门，周深搓搓手。这是比赛前夕，他们排练到很晚，为了不打扰其他队友休息，两人换到了一间房。

“洗个热水澡就睡吧。”

“你猜结果怎么样？”

“我没多想，但咱俩肯定没问题。”

周深想了想，眉头又舒展开来，“也对。”

裹着浴室的蒸汽，王晰撩了撩吹得半干的头发，他掀开被子，躺到周深旁边。从第一次指尖相碰，到不可克制地拥抱，再到现下贴身而睡，这已经成为他俩心照不宣的秘密。

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氛，喃喃细语像吐信的蛇，王晰的下巴抵在周深的发头上，他的头发上有股好闻的气息。虽然他们都从未提及未来，也都默认这不是一条可以长久的关系，充其量算是人生的岔路口，相遇后又要匆匆分别。

但想到这样的日子即将结束，王晰心里还是泛起一阵不可名状的失落，他知道对方也有类似的感受，他们多么心意相通，不用开口，全在歌里，在声音里，在情绪里。

后来，那首为比赛准备的歌，又唱了好几遍。每一遍都怀着不同的心情，直到最后分别，他们也没有正面地去讨论这期间发生的事情。

五年后，他们重新合了一遍歌词。

王晰在黑暗中叹了口气，终于对周深说了那句曾经想说但从未开口的话。

“千言万语，我都听到了。”